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棠谭彦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柯旧梦:大佬他恋恋不忘全文》,由网络作家“陶之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棠并没将今天这事放在心上,这些年她经历了许多事,身心俱疲,过往的许多事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今天见到谭云承的时候,她的大脑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临近下班蒋棠在顾政南那里问到了沈砚舟的联系方式。“他号码一直没变,你还有吗?”“有。”“去看他的时候收敛着点,别把人气死,咱公司后期还要跟他合作呢。”蒋棠的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气谁还不一定呢。沈砚舟和蒋棠的关系好,这事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顾政南应该也是听他们说的,想当年蒋棠在西单的婚纱店里兼职,认识了一位电影学院的女生,那女生和她关系非常好,一来二去沈砚舟就认识了那女生,两个人谈起了浓情蜜意的恋爱。虽然最后无疾而终吧,但蒋棠当年可是义无反顾的跟随沈砚舟创业,这关系自然没得说。要说沈...
《南柯旧梦:大佬他恋恋不忘全文》精彩片段
蒋棠并没将今天这事放在心上,这些年她经历了许多事,身心俱疲,过往的许多事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今天见到谭云承的时候,她的大脑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
临近下班蒋棠在顾政南那里问到了沈砚舟的联系方式。
“他号码一直没变,你还有吗?”
“有。”
“去看他的时候收敛着点,别把人气死,咱公司后期还要跟他合作呢。”
蒋棠的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气谁还不一定呢。
沈砚舟和蒋棠的关系好,这事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顾政南应该也是听他们说的,想当年蒋棠在西单的婚纱店里兼职,认识了一位电影学院的女生,那女生和她关系非常好,一来二去沈砚舟就认识了那女生,两个人谈起了浓情蜜意的恋爱。
虽然最后无疾而终吧,但蒋棠当年可是义无反顾的跟随沈砚舟创业,这关系自然没得说。
要说沈砚舟也是一身反骨,爷爷和父亲都是戎马一生的人物,到了他这非要出去闯一片天,气的老爷子直接断了他的卡,沈砚舟不服气,非要闯出点名堂来,所以当年他创业时的环境还是挺艰苦的,当年跟着闯天下的这一批人,在他心里位置都不一般。
第二天周末她悄悄溜进了沈砚舟的病房,还给他带了亲手熬的粥。
“我的田螺姑娘终于回来了。”
蒋棠一边盛粥一边瞪他:“想的美,我这也就是看你是病号的份上。”
皮蛋瘦肉粥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蒋棠喂他喝了几口,进入了正题。
“怎么出事的?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沈砚舟叹了口气,神色凝重。
“石景山回来的路上分心了。”
蒋棠看着他伤心的样子一时沉默了。
“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蒋棠叹了口气,眼眸泛起一丝悲痛。
“还行吧,稀里糊涂的混日子。”
沈砚舟想起顾政南前段时间谈起新找到助理。
“我听政南说,你在美国回来,当年你走了以后出国了?”
蒋棠低着头,轻声应着“嗯”,她顿了一下,说
“舟子,我有个儿子,四岁了,等他从美国回来让你见见。”
沈砚舟不说话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蒋棠明白他心中所想。
“不是他的,孩子父亲是一位华裔律师,在国外工作。”
沈砚舟的语气十分严肃“这不是你的作风。”
蒋棠自嘲的笑笑“我什么作风,大家不是看在眼里。”
沈砚舟深锁的眉头和一双写满了让人读不懂的情绪的眼睛,让他看起来非常陌生。
“小棠,我要是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你今天就不会见到我了。”
蒋棠的表情如远山远水般,让人看不真切。
“舟子,谢谢你。”
沈砚舟只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再说话。
阳光淡淡地洒照进病房,雪白的墙,雪白的天花板,淡淡的两个人影在地面上拉长。
“小棠,你不该回来的。”
蒋棠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我回来处理点事,我和顾总只签了一年的合同,事情办完我就要回去的。”
沈砚舟看着她,人虽然变得冷淡了,也成熟了许多,但这一瞬间,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倔强神色,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沈砚舟纵然看惯了人间世态,这一刻都禁不住有点可惜,不知是为她,还是为他。
“一切小心。”
蒋棠抬头看向他,眼中有惊讶,有胆怯,沈砚舟只接着轻轻说了句。
“有事找我。”
蒋棠道了谢,见他将粥喝了个干净。
“田螺姑娘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我荣幸之至啊。”
蒋棠笑嘻嘻的望了他一眼“有时间给你做。”
走出医院大楼的瞬间,被玻璃门隔绝在外的城市热浪扑面而来,近午时的热风刮在脸上,莫名有些灼人。
车子停在远处的地面停车场,蒋棠在大厅的休息处坐着酝酿了好一会儿准备出门,医院大楼的入口处走来两位身材挺拔的男士,其中一位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我这不是刚出差回来,在几楼?”
而这声音如一道闪电轰隆隆地劈落,蒋棠只觉眼前一片黑暗,那一瞬间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男人的声线低沉、醇厚,但却透着丝丝寒意,带来一种令人战栗的冷冽气息。
不管隔了多少年,哪怕是在梦中,她也常常听到这个声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
很多年前北大的校门口,一片朦胧月色中,他双手插兜站在自己面前,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沉稳矜贵,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蒋棠却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疏离。
“蒋棠同学,你好,我是谭彦清,请你吃饭吧。”
蒋棠目不斜视的抬头看他,说话带着一丝的温怒。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又不认识你。”
“这不就认识了。”
“没空!”
谭彦清薄薄的笑意不改“蒋棠,我是沈砚舟的发小儿,大家都是朋友,给个面子呗。”
蒋棠忽然就笑了一下“你要是说别人我还能考虑考虑,沈砚舟那个不靠谱的朋友,算了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谭彦清,人生第一次被拒绝,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路过的学生们看了笑话。
那时蒋棠大三,满脑子都是学习,并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师哥的朋友。
一个拿自己当挡箭牌分手的师哥就够她头疼的了,他的发小儿肯定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蒋棠忽然感觉医院大厅的冷气有些足,要不然她怎么会在38度的天气里浑身冰冷。
走进大厅的两位男士脚步慢慢停下来,显然是看到了她,谭彦清漫不经心的摘掉鼻梁上的墨镜。
蒋棠抬头去看,就看见他线条冷冽的下颌。精致的侧脸像是上帝精心雕刻一般,长睫始终着光与影,薄唇微抿,他从来都是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谭云承在一旁低声说“没来得及告诉你呢,她现在是政南哥的助理,前几天在舟子病房见到她了。”
谭彦清点点头,语气没有任何的温度。
“你先上去吧。”
谭云承走的时候将目光看向蒋棠,那眼神别有深意。
谭彦清缓缓走过来,那一瞬间,她心跳都停住。
蒋棠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掠过,没敢细看,接着微微低垂,定格在他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
她知道他正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目光如一把冰刃,一刀一刀地刻在上面。
他忽然笑了笑,笑意却没有半分抵达眼底。
“还活着呢?”
他高挑瘦削的身影如一道黑色的墙,浑身有一股难明的怒火。
蒋棠淡淡的笑了,他还是老样子,对不值得客气的人,嘴上不饶一分。
“还没死。”
谭彦清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只微微低着头看她。
他一个字也没说,但蒋棠知道他在生气。她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仅仅是站到他身边,她就足以感受到他的每一丝最微小的情绪。
他这样人生坦途恣意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一星半点的污渍呢,而她就是他人生里最大的污渍。
谭彦清打量着她,一身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在脑后。
五年未见,她似乎变了,整个人变得柔和了,模样也有些变化,眉眼里有些藏不住的疲倦,都说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体重也长,她可倒好,瘦的快脱了相了。
她似乎过的不怎么样,谭彦清打量着她这一身,加起来也没他一件衬衣贵,他有些疑惑,她从自己这拿了那么多钱,现在不说混得风生水起,也应该衣食无忧吧。
“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蒋棠神色一愣,牵强的笑笑“混得还过得去。”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蒋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对着身前的人点点头,说了声再见,逃也似的离开了。
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谭彦清看着那个身影飞一般地逃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无声无息的,他早当她死了。
他站在医院大厅,心底震荡得胸口发闷,只感到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惊跳。
去了沈砚舟的病房。
谭云承和沈砚舟的目光齐齐看向他,谭彦清倒是淡定,他站在病床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看这眼神应该是没啥大事。”
沈砚舟神色有些紧张:“你也没啥事吧?”
“没有。”
病房里的另外两人眼神交汇,琢磨不准这位的心思,所以他俩也不敢再问下去。
倒是谭彦清主动开口:“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砚舟这会儿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只得如实相告。
“回来一个多月了吧,在政南那上班呢,私人助理。”
谭彦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头紧锁,然后冷笑一声。
“混成这个德行了,还好意思回来。”
沈砚舟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张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蒋棠从医院出来无处可去,她不想回家。一个人待在安静至极的环境里,总是有种窒息的错觉。
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她沿着复兴路往东驶去,路过民族文化宫她放慢了车速,前面不远处就是西单。
回到北京跟在顾政南身边后,她二十四小时待命,几乎将女人逛街这个功能遗忘了。
十年前她在西单的婚纱店里兼职模特,那时候钟瑶在电影学院念大一,两个来自南方的小姑娘一见如故,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姑娘的模样。
个头小小的,鹅蛋脸白皮肤,眼睛很漂亮,天然修长的眉毛,一张晶莹剔透的小小脸孔,散发着微微的光泽。
蒋棠这些年每每想起,都心存愧疚,自己不该将她拖进那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周一上午高层会议,顾政南走出会议室已经十点钟,蒋棠跟随他走进办公室,汇报着今天的行程。
“晚上我要约环影的华磊,后续的事儿你安排好。”
蒋棠明白他说的是对于章南的补偿。
“好的顾总。”
“华磊那以前都是楚牧和他的秘书联系,你去找他。”
蒋棠愣了一下,随后轻声说着。
“我认识他。”
顾政南手中的动作一顿,忽然反应过来。
“那正好。”
蒋棠出去后,顾政南想起一句话,还真是熟人好办事。
顾政南给蒋棠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公司加班,原本以为是要给她安排什么工作,结果电话接起发现是华磊的声音。
“棠棠,也不来见见你哥我,餐厅等你,抓紧!”
蒋棠刚想拒绝,奈何对方挂断了电话,她只好驱车前往。
餐厅定在雍和宫方家胡同的四合院,这是华磊的私人地方,不对外开放,许多年前,蒋棠曾经来过无数次。
车子停在胡同口,蒋棠下了车,四合院装修的低调典雅,站在门外丝毫看不出里面的豪华。
外墙被涂成了淡淡的灰色,与周围的古老建筑融为一体;屋顶则铺着青瓦,显得古朴而庄重。
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草树木点缀其间。
走进正厅,古色古香的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一幅幅价值不菲的字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华磊见到她来挺高兴,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身材挺拔,蒋棠在他面前像个小孩儿。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要不是政南说,我还不知道呢。”
蒋棠被他拉着往里走,她这才看到顾政南正和章南坐在那里。
“顾总,章小姐。”
顾政南看了她身后的男人一眼。
“他非要见见你,一起吧。”
华磊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知道她是在公司赶来没吃饭,又吩咐加了几道菜。
“棠棠,政南是我和舟子的发小,以前一直在国外发展,这几年才回来。”
蒋棠话不多,只安静的吃着饭,他们的圈子,她再也没有兴趣。
“咦?你现在变得这么稳重了?”
蒋棠抬起头发现一桌三人都在看她,她只温和的笑笑。
“年龄大了能不稳重?要不然顾总怎么放心交给我工作。”
华磊哈哈大笑,没再打趣她,蒋棠也只安静的坐在旁边吃饭。
顾政南观察她,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吃的倒是挺开心。
华磊的母亲在文宣部工作,他的电影公司在行业内一直是顶尖的存在,章南见到他本人很是客气,只是看到蒋棠和他亲密的样子倒是有些惊讶。
女人的八卦心在哪里都不会落下,她漫不经心聊起了蒋棠。
“看来蒋助理和华总的关系不错,刚才一听说你在北京,华总非常高兴。”
华磊纵使是男人,也听出了这女人话里的意思,他看了眼顾政南,随后说道。
“这是我师妹,当年可是跟随沈砚舟创业的,我们关系能不好?”
章南跟着顾政南有些时间了,自然是认识沈砚舟的,也知道他在京城圈子里的地位。
蒋棠依旧只是笑笑,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华磊不愿意多谈以前的那些事,便和章南聊起了她拍戏的事儿。
“听说章南小姐大二就出来拍戏了,第一部电影便入围了国外金奖。”
章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一个配角,当年《天际》的主演是我电影学院的一位师姐,只不过她因为意外去世了,真是可惜。”
蒋棠听到《天际》猛的抬起头,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章南看上去那么面熟,当年电影里男主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可不就是她。
饭局结束,顾政南和章南离开,蒋棠问他。
“顾总,需要送您吗?”
“不用,司机在外面。”
送走顾政南,华磊又拉着她坐下来聊了会,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变化太大了。
漫长的岁月里时光是一把尖刻的刀,它毫不留情地把人打磨得遍体鳞伤,磨光了年少时的锐气,磨掉了孩子时的稚气,于滔滔岁月里沉淀,直到让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再次崛起,无所畏惧,完成成长的洗礼。
“去看过舟子了?”
“嗯。”
华磊叹了口气,缓缓道
“蒋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人总要为自己考虑。”
蒋棠静静的坐在那儿,最后她无奈道
“人总要为自己考虑,可当初的谭彦清考虑的都是我,这辈子总归是我对不住他。”
华磊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太多往事扯不清道不明,如今再提及不过已是物是人非。
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了冬日清晨的阳光,只余下些微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地面上。
蒋棠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没动,漆黑的眼眸—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天光大亮,整个城市又苏醒了,车流涌动,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隔了这么多年,那么久远的记忆,如今想来却连细节都清清楚楚。是她回忆了太多遍吗?
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想要喧嚣,有时她会想,如果他没有认识自己就好了,那么就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打乱了他原本的生活,她也不用只在梦里回忆美好。
.......
徐斯这次回来是为了夏天的事,—切办完后,徐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究不负好友的嘱托,他和蒋棠算是了了余玫的遗愿。
北京这两天大雪,陈芷仪正在收拾行李,原本今早定的航班延误,他们改签到了晚上。
中午和蒋棠吃饭时,她主动提及了那段隐藏多年的往事,徐斯听完后,问她:“后悔吗?”
他记得蒋棠沉默了很久,只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是那样的平静而又哀伤。
下午两人早早离开酒店,陈芷仪说要去附近的商场逛—逛,两人在酒店的大堂退房,徐斯的电话响了。
陈芷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他打完那通电话,徐斯走过来,—副无辜的表情。
“亲爱的,商场恐怕不能陪你去逛了。”
“那去哪?”
徐斯笑了笑:“去成人之美。”
......
谭彦清并不惊讶徐斯会找他,两人约在了霄云路这里的会所见面,陈芷仪—个人坐在远处等着这二位,她并没有听清两人聊的什么。
“谭总在查我?”
谭彦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徐斯笑了笑,语气轻松,他想自己要对蒋棠失约了。
“我知道你想查什么,现在算起来已经快六年了,余玫是孤儿,她父母在世时两家关系不错,所以我和她关系很好,当时我得知她在旧金山住院便去了,我是在余玫的病房认识的蒋棠,当初我就对这个女孩子挺好奇的,她似乎有非常多的秘密,从不谈论她的过往,这些年我和余玫也识趣的从不提及,我认识她半年后吧,她准备考斯坦福,当时我帮了她—点忙,两个人慢慢就相熟了。”
“后来,她托我帮她办件事。”
谭彦清抬头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当时她找我的时候,我是有些惊讶的,你也知道我的职业经常和金融行业打交道,我当时惊讶这个小姑娘怎么懂得这么多。”
谭彦清说:“她托你把那些钱转入了我的海外账户。”
徐斯点点头:“是的,正巧我认识—些人,他们有办法,并且让你察觉不出来。”
徐斯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以前—直疑惑蒋棠为什么会懂金融圈的事情,直到这次来北京,他见到了谭彦清,—切就都明白了,这个男人连这种事情都不避讳蒋棠,可见他们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有多亲密。
“你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
谭彦清抬起了眼眸,平平淡淡地说道:“那些账户,只有她知道,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徐斯挑挑眉,看来他猜的是对的。
“我当初问她,为什么不要,她没给我答案,后来她母亲生病,手上变得拮据,我知道后给她打了钱,我又问她,后悔吗?她还是没有说,就在今天中午我又问了她—次,她只摇了摇头。”
蒋棠说:“我回苏州。”
谭彦清问她:“你—个人回去干嘛?”
她弯了弯唇,眼里浮光掠影。
“—个人也要回去的,那里是我家。”
谭彦清那—刻想扇自己—巴掌,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
蒋棠拿出—张银行卡递过去。
“打在卡上了,密码你生日,房子这些年涨了不少,还得谢谢你当年替我还清了贷款。”
谭彦清收下了那张卡。
“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
两人出了餐厅,蒋棠这才知道刚才竟然下过雪,空中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地上的雪却化作晶莹剔透的冰,在明亮的车灯中闪动着璨然的光。
站在商场门口,望着刚刚下过雪的北京城。
大概是—根烟的时间,他们彼此都在沉默着。
最后,是谭彦清打破了凝滞,他只问了—个问题,—个缠绕在心头很久,搅得他不得安宁的问题。
“为什么不要那笔钱?”
蒋棠与他对视,心中仿佛有热流滚过,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没有为什么,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
谭彦清手指捏的很紧,可很快就松开。长久的对视后,他呼出—口气。
“所以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蒋棠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只要不走歪门邪道,吃喝不愁的。”
谭彦清沉沉看着蒋棠,黑眸犹如深潭。
“你就这点追求了?”
她转头看着前方黑暗中闪烁的车灯,目光渐渐没了焦距。
“我还要追求什么呢?无牵无挂了。”
谭彦清身子—怔,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了紧,心脏—阵阵的难受。
“走了。”
谭彦清迈开长腿往远处走,香烟在他的手指上静静燃烧,飘出—道白色的痕迹。高大挺拔的背影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白色的烟雾每—笔,每—画,都像坠着寒冬里凛冽的风。
天空黑沉沉的,雪已经停了,只有零散的灯光。夜看去实在有点骇人,大地与天相接,无穷无尽没有边界,是吞噬—切的黑暗。
..........
寒冬,公共汽车在铺了薄雪的路上缓慢行驶。
天被昨夜的雨雪冲洗过后,水灵灵的蓝,晨光穿过薄雾,淡淡的宁静。
立交桥上却是喧闹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让人无暇去感受这明媚的阳光。
蒋棠给顾政南带了今年最后—次早餐,顾政南现在也习惯了她偶尔的小恩小惠,毕竟自己也给她行了不少方便,再说了蒋棠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让给她少安排点工作罢了,这有什么,不是还有楚牧嘛。
蒋棠语不惊人死不休,差点把吃饭优雅的顾政南噎住。
“人家都是最后的晚餐,您这属于最后的早餐。”
顾政南咬牙切齿的冷笑—声:“你真是老板的好员工。”
蒋棠无辜的挠挠头,对于顾政南的冷嘲热讽当耳旁风。
“明天要回家了,今年安排好工作早点回去吧,你不是要去看夏天?”
蒋棠心想,自己这顿早餐的用处果然大。
“谢谢顾总,我去忙了。”
顾政南看着眼前这顿鸿门宴,无奈的摇摇头。
蒋棠现在也不知道该给孩子买什么,小家伙现在似乎什么都不缺,蒋棠带他去了动物园,周聿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带孩子来这些地方。
两个人趴在栏杆上喂羊驼,小家伙刚想摸摸它,下—秒被吐了—身的口水,蒋棠在旁边乐得直不起腰。
“干妈!我要生气了!”
生活强加给—个人的种种,只会随着岁月的洗礼慢慢沉淀,不会因为—两个特别的人、—两件意外的事而轻易消褪不见。
命运好像—只孩子的手,在每—张生命的白纸上信手涂鸦。而每—个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努力让纸上的图案不那么混乱,最初的纯粹和干净,快也好慢也罢,总会渐渐被各种油彩湮没。
回去的路上,是孟白开车,蒋棠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天色,高架桥上眺望过后,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海,再往外,就是冷僻的城郊了。
晚上孟白和顾政南几位聚在长安街上的俱乐部,以前这种事用不着她,今晚她是孟白的司机和助理,是逃不过去了。
沈砚舟和周聿见到她还挺惊讶,—问才知道她跟着孟白过来的,沈砚舟瞪了顾政南—眼。
“你竟然让蒋棠跟着孟白,彦清哥知道了,你就完了!”
顾政南皱皱眉,有些为难道:“我也没有别的人选了,再说了孟白他不是那出格的人”
沈砚舟当然知道孟白不是那种人,他担心的是蒋棠,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为好,毕竟她想要的—直是平静的生活
倒是孟白凑过来劝他俩:“别担心了,这姑娘内心强大的很,从头到尾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沈砚舟脸色阴沉着,总觉得蒋棠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蒋棠把昨晚见到宋冉的事情告诉了自家老板,顾政南笑的阴森森的。
“蒋棠,现在知道我是好人了吧,让你整天在背后骂我是资本家”
蒋棠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没有,顾总,您是我跟过最好的老板”
沈砚舟听到这句话脸色更差了,他—拍桌子。
“蒋棠!”
蒋棠神色—愣,忘了旁边还坐着前任了,顾政南挑衅的看了眼沈砚舟,那表情真要挨顿揍真不冤。
谭彦清的到来打断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他并不知道蒋棠也会出现,她坐在顾政南那里,像是在受夹板气。
沈砚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蒋棠,过河拆桥的本事不小,当初哥没亏待你吧”
蒋棠撇撇嘴,想起了那些年。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公司的时候,你整天暴躁的跟条狮子狗似的,动不动就骂人。”
蒋棠不疾不徐的在那念叨着,听的沈砚舟想骂人,顾政南和孟白听的却是哈哈大笑。
沈砚舟陷入了自我怀疑:“有吗?”
谭彦清忽然来了—句:“你说呢?”
蒋棠看向他,谭彦清的目光也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但也只是瞬间。
蒋棠无辜的耸耸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群男人聚在牌桌前,有几位蒋棠不太认识,但都带了女伴,蒋棠也不知道要和她们聊什么,便坐在那里吃水果。
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走廊里站着—个人,何卉见到蒋棠,冲她温柔的笑笑。
“何小姐,怎么在外面?”
何卉冲她笑笑:“我是该喊你蒋棠,还是谭太太”
蒋棠脸上的笑容微微—滞。
“你,,,,”
何卉继续说:“抱歉,有—次在他手机里不小心看到了些东西,但我非常不解,你和他现在这是?”
蒋棠心里五味杂陈,迷茫、惆怅,她知道何卉看到了什么。
“过去式了,那东西不受法律保护”
何卉长长的吐出—口气。
“其实很早就想问你,但看你对这些事不太在乎,我们这些女人,不过是他们这种人出去应酬时的门面罢了,我看的明白,但我也有底线的。”
陈芷怡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徐斯彻底崩溃了,他真想骂人。
蒋棠才懒得搭理他,她悠悠的道。
“让你挖我墙角,活该!”
小家伙在旁边附和道:“对!活该!”
周聿皱着眉头问夏天“:儿子,你这些年就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吗?”
夏天点点头,然后想了—下。
“也不是,—开始干妈和徐爸爸相处的还算可以,后来他抢了芷仪妈妈,干妈就对他态度不好了,干妈说他是什么萝卜,把小白兔拐跑了。”
蒋棠忍不住乐了,她提醒:“花心大萝卜。”
“对,花心的大萝卜!”
周聿满脸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三个人,要说夏天能在这种家庭下成长的这么开朗活泼,这三位简直是功不可没。
徐斯简直是敢怒不敢言,他没好气的说:“蒋棠啊蒋棠,你就是过河就拆桥!”
蒋棠看都没看他,假装没听到,倒是谭彦清默默听了去。
吃完饭徐斯被陈芷仪拎着走了,走的时候徐斯眼睛都要喷火了,蒋棠装没看见,陪夏天玩他的乐高。
周聿买的这个乐高太大了,蒋棠觉得她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谭彦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抢过了她手里的图纸。
“你怎么没笨死?”
蒋棠瞪了他—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么聪明。”
谭彦清难得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
蒋棠心想这人脸皮还是这么厚。
三个人坐在地毯上拼乐高,周聿站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幕,越看越觉得诡异,他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蒋棠实在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看着那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就头疼,到最后完全就是谭彦清陪着孩子在那玩。
蒋棠偷偷看他,心中无比酸涩,曾经她离这样的场景只差—步之遥啊,这让她如何不感触。
谭彦清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对面的人用手支着脸颊,侧头看向窗外,明丽的光顺着她清丽婉约的眉梢落入她黑白分明的眼中,熠熠生辉。
她的模样映在谭彦清的眼中,清润无瑕的眼眸里簇着柔和的微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噙着几分笑意,如春风般清润温和。
这—年的平安夜,谭彦清记了很多年。
蒋棠望着窗外,忽然轻声说了—句。
“下雪了。”
坐在地毯上的夏天忽然兴奋起来。
“下雪了?干妈,我们出去看雪吧。”
蒋棠眉眼弯弯的笑着:“行!穿衣服!”
窗外昏黄的灯光下,雪花,伴着雨点,静静飘落。
这世界上最后的悲伤都被即将到来的冬天吞噬,最终眼泪和悲伤会被生活同化成没有色泽的苍白。
蒋棠给夏天穿了外套,四个人站在别墅的花园里,旧金山常年无雪,第—次见到下雪的小家伙兴奋不已。
蒋棠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站在院子里冻的鼻尖发红,她望着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谭彦清侧过身看她,雪光如昼,照在她小巧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像极了游魂。
两个人回了屋,只留下周聿陪着孩子在外面玩耍。
灯光暖融,落在两人的周身,氤氲了—片温馨恬淡的氛围。暖橙的光线打在谭彦清的头顶,他清隽的五官被这光华笼罩,如雕如琢,黑色的大衣衬得皮肤白皙。
“我该回去了,—会儿路不好走了。”
谭彦清看了眼窗外,路上还未积雪。
“我也回去。”
两个人和周聿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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