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裴照雪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他的神情松了一些,抬手想触碰我的额头,却被我偏头躲了过去。
我们现在出现信任危机,我要闹脾气了。
裴照雪却全然不在意地笑着掰过我的脸,眼中焰火炙热,言语间尽是兴奋:“我同菡之说‘若不是顾忌你和你身后的家族选择救你,宁宁也不会坠崖’,她听闻后果然心念大动,脸霎时就白了,你没瞧见她难以置信的神情,那么鲜活…啊…我很久没见过那样明显的情绪波动了。”
裴照雪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满足,但是那种近乎疯狂的情绪过后,他又变得空洞和茫然。
他的心病了,我想。
但这不是我能医的。
裴照雪走后顾云姝也来看我,陪我说了会儿话。
我轻轻靠在顾云姝身侧,问她为什么当初会和裴照雪在一起呢,作为太傅唯一的女儿,京中求娶她的公子定然是很多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太子。
怎么想也不会是裴照雪这个……算了,我不说老板坏话。
听到我的问题,顾云姝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她噙着一抹苦笑,又轻又缓地说:“其实我和阿雪刚成亲的时候,也是很好很好的。”
两人青梅竹马,少年夫妻。
裴照雪只知道他与顾云姝的婚姻是他差点丢了性命的一个救驾之功求来的,却不知道顾云姝也一直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妥帖收着八岁的裴照雪写给她的第一首诗,十二岁的裴照雪为她投壶赢来的玉穗,十四岁的裴照雪冬天送过来的腊梅花枝……只是性格内秀,让她将这一切都藏在心底。
两人感情出现裂痕是在太子被陷害一案上,那时成亲已有一年,太子被六皇子构陷结党营私。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当时还只是刑部侍郎的裴照雪为帮太子翻案忙的焦头烂额,顾云姝也想出一份力,怕提出来让裴照雪忧心,就瞒着他去求顾太傅想办法。
只是没想到半路遇到六皇子的人劫车,顾云姝的马车被撞翻在地,性命是保住了,却失去了她和裴照雪的孩子。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顾云姝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裴照雪从刑部回家的路上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妻子,骇得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抱起妻子飞奔向最近的医馆。
在得知顾云姝是为了太子差点丧命后